[Nic.] 徒劳赴死 1
主演：
《线人》何细魁
《怒火・重案》邱刚敖
Warning：
作者互攻人，不分左右。并且两位说是主演，戏份其实不多，还蝴蝶了很多情节……就当我为了圆各种意难平斥巨资n小时拍了部不叫座的全明星电影吧。自我满足纯娱乐，没有考据过任何东西。
1
HKPD，地下训练场。
"Action!"
“又不是在拍电影，你喊那么大声搞咩啊。”张崇邦一巴掌拍在新调过来的小警员头上，狠狠揉得人弯腰躲闪才继续开口训话：“耳机是做什么的？加・密・通・讯 understand？喊那么大声贼都跑了。真不知先前陈警司是怎样带你的。”
“知道了邦主，收手啊……”
鲨哥敲敲门，托着两杯咖啡走进来：“邦主，有人找。”
“好。这小子接下来交给你，辛苦了。”
走进办公室，一位戴着眼镜、表情木讷的中年男子正一丝不苟地站在桌前等他。张崇邦看了眼那人胸前的工证，上面写着：“李沧东高级督察”。
生面孔，但毕竟是在自己地盘上待客，来人看起来也严肃得紧，显然是为了正事。张崇邦冲人一笑，“李督察你好。有何贵干？”
李沧东手里已端着咖啡，此时满满地冒着热气，未曾动过。他对张崇邦微微点头示意，同样直截了当地开口作答：“张督察，我有一个线人参与到近期的案件中，希望贵司可以对他的行动作出配合。”
“配合？”张崇邦挑眉，“怎么配合。”
“如果碰到，请尽量放走他，并且不要打草惊蛇。”
“好，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具体有什么信息？”
“通常他会为猛鬼，也就是区万贵开车，其他的要么不能透露，要么无法确定。线人长期潜伏在茶果岭内部，不方便和我接触。”
"Got it."
李沧东镜框后的表情有些奇怪，眼睛鼻子嘴还板正地待在原处，眉毛却高高挑起，一瞬后又恢复到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张崇邦疑心自己看错，出于保险起见还是开口询问：“哪里不对吗，李督察？”
“不是，只是很久没有被这样毫不拖泥带水地处理过。”李沧东似乎是想要笑又不熟悉动作，笑意中带着滞涩，张崇邦和他对上眼神后却毫无困难地达到了共情。身在机关中，确实有太多的人情世故、礼貌寒暄、规则程序，不过在张崇邦这里，“涉及重案，你可以理解为是我的一种特事特办。”
“Cheers. ”李沧东冲张崇邦做了个干杯的动作。“张 sir，很高兴与你共事。”
“李 sir。”张崇邦同样回他。
十分钟后，另一边，何细魁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新讯息。
“OK。”
何细魁知道，和上次叫他去赛车一样，这是李沧东搞定了警方、叫自己安心做的意思，只是这次所面对的危险不再是警方一纸保证就足够护自己周全的程度。茶果岭是一块警方都尚且难以啃下的硬骨头，不过也正是这样水泼不进的黑势力盘踞地，才能给何细魁从李沧东嘴里撬出更多线人费的的机会。毕竟，一百万债务，除了铤而走险之外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获取方法。
“走了，细鬼。”男人开门坐进副驾的位置，给何细魁点上一根方才在便利店中新买的烟。
何细魁深吸了一口，胸腔中暗自紧张的心脏仿佛也在熟悉的味道中回复到往常已经麻木的状态。“多谢太平哥。”
太平摇摇头，“不必。关于这份新活计，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就快问，等下到了地方，后悔也没得回头。”
何细魁沉默三秒，摇了摇头：“司机到了哪里也无非就是开车。”
“是啊，无非就是开车，做好这个，别人对你也再没有什么要求了。”
人对工具除了趁手之外还有什么要求呢，何细魁想，自己对车的要求也不过就是能开就行。
红灯，绿灯，绿灯，红灯，又绿灯，顺着逐渐稀疏的车流离开城市中心，他在脑海里默默画着线路，没记错的话，再过几公里就到达目的地了。茶果岭那位招兵买马的“鬼哥”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因此他们要在最近的一个停车场下车，步行走完最后一段。
离开高楼大厦的包围，远远就能看见铁皮房屋聚集而成的建筑群，乱搭乱建，奇形怪状，像一道颜色古怪的陈旧伤疤，低低地悬在夜空和地平线之间。随着一步步接近，建筑中的人声也逐渐吵闹起来，间或有物体摔打和破碎的声音。何细魁把手揣进兜里，抿了抿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地缀在太平身后，缩着脖子钻进人群中分开的那道缝隙。
“鬼哥。”走上地板吱呀作响的二层阁楼，何细魁从背影中都能看出太平笑容中带上的些许讨好意味。坐在沙发上的“鬼哥”则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抬手示意他们稍住，和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人继续交谈。何细魁没有窥探的习惯，借着上楼时扫视一眼后便低头看着地板。从那一眼看来，鬼哥其实长得正气得很，五官上和“猛鬼”没有丝毫联系，只是脸颊过于瘦削，像是经历过什么大变故，配上眼神中偶尔闪过的狠意，才让人联想起某些执念未消的复仇恶鬼。
另一人背对着楼梯，看不到面容，何细魁却对着那脊背挺直、瘦而有力的背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是谁？他心底感到巨大的疑惑。几次入狱前后有来往的伙计在脑海中通通过了一遍，没有一个能确切对上号的。
……或许是错觉吧。
“细鬼？”何细魁猛地抬头，目光正对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对话的猛鬼。
“你是细鬼，我是猛鬼，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很有缘。”猛鬼的笑，笑意从来不达眼底，他指指自己，又指向细鬼，“我缺司机，太平就给我介绍了你做司机。”
何细魁有些瑟缩，点点头，“刚出狱，赛车时遇到了太平哥。”
“因为什么入狱的？”
“砍人，盗窃，运货……主要还是赛车。”
“赛车。”猛鬼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身体前倾，下巴搭上交叉起的双手，“赛车和做司机可不一样。你爸爸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个赛车手的存在感应该体现在什么时候？”
“做第一时。”
“那司机的呢？”
何细魁犹豫了一瞬，“中枪时。”除了在追车枪战中被当成第一顺位的靶子之外，司机就像是汽车附带的配件一样，不应该被任何人看在眼里，也不应该将任何人看进眼中。
“哈哈哈哈哈……不错。”猛鬼向他招了招手，从茶几上的袋子里随手拿出两卷，一卷扔给太平，一卷扔向了何细魁，太平道谢后下了楼，何细魁则带着额头上的一层薄汗走上前去，低低应了声：“鬼哥。”
胳膊上传来猛鬼安抚性的轻拍。“明晚十一点，你、我、细鬼会迎来第一次合作。”这话却是对着另一人说的，说完这句，猛鬼又转向何细魁：“介绍一下，这是阿敖，如果不想展现你身为司机的存在感，可以试着利用他。”
阿敖耸肩：“欢迎光临。”
何细魁此时已经震得说不出话来了。从看到“阿敖”正面的那一刻起，他发现，这正是几年前不顾同事劝阻，开着警车和自己飙速、撞车，最终成功逮捕自己的警察邱刚敖。警察怎么会在这里？是不计代价的卧底，还是已经跳反的叛徒？
然而邱刚敖哪里会体贴他。他调整了一下交叠的双腿，饶有兴趣的语气在何细魁听来包裹着暗示和杀机。
他问：“我听说，你完全不拿枪？”
何细魁的大脑像即将过热的CPU，砰，停转了。
—TBC.—
评论(16)